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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5章 貳佰貳拾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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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5章 貳佰貳拾伍

一旁幺平滿臉痛楚佇立著。

陛下瞥他一眼, 再瞥他一眼時,幺平發現了,趕忙跪下。

陛下也沒說話, 就讓他跪著。

門內,春雨聽到提起陛下,眉眼一耷,變回往日的敬畏。

元良良也沒想嚇唬她, 誰讓自個講的是實話呢。“後來怎樣了?”

春雨咬牙切齒:“他們見院子沒人,就讓我進去偷東西。我不肯, 他們只好自己動手。後來胡嬸子幾個發現, 將他們圍了, 還報了官。他們怕我跑了,說我跟他們一夥的, 多虧胡嬸子她們幫我說話, 我才擺脫他們。然後就找你們來了。”

春雨看向元良良:“姑娘, 你說的是對的,哪有什麽拐子,是他們故意扔的我。”

“他們終於肯承認了?”

“不是。只是回去後我才想明白。他們能賣了二妹小妹,又怎麽會放過我。再說拐子不偷二妹小妹, 怎麽就偏偏選了我?就像姑娘說的, 他們看我過得好,才想認我回去。”

春雨嘆氣, 當著面前好幾張愁雲慘霧的臉笑一笑:“不過這樣才好呢。我本來還想,這要去了那家, 再回來時得多不舍, 想想那場景我都害怕。不像現在。以後我只有姑娘了。”

春雨一頭紮過來,元良良展開懷抱接住她。

門外的幺平在陛下踱步到眼前時, 終於鼓足勇氣抓住陛下的衣擺:“公子,奴才想告假半日。”

幺平以為陛下不會同意,結果就聽到頭頂傳來四個字:“速去速回。”

幺平當下喜極而泣,磕了兩個頭,跳起來跑走了。

陛下倒也不是心軟,只是覺得小胖和二胖纏著貴妃就算了,結果連個婢女還要纏著他的t貴妃。陛下就想,幺平要是將這丫頭搞定,這事豈非完美解決。

幺平聽到了春雨說的,擔心兩個妹妹的話,於是他回了趟春雨小時待過的地方。

他再回來時,抱著一只骨灰壇。

元良良正說他小話呢。到底是拜過堂的,春雨都回來多久了,這人竟然還不出現。就算陛下會生氣,他就不能跪下來求求嗎,為了心愛的人,被打被罰又怎麽樣呢?

春雨雖覺得姑娘說得有點過,但姑娘是她心裏最重要的人,她不能為了一個,不,半個男人傷了姑娘的心。於是極力附和她姑娘。

聽到熟悉的腳步聲,春雨沒有回頭,只是也沒再說話,豎耳聽著。

元良良替自家丫頭不客氣問:“你過來有什麽事嗎?”元良良眼尖發現他懷裏的東西,“誒?你手裏拿的什麽?”

幺平開口:“回主子,奴才去了趟李村。”

春雨不可置信擡頭。

幺平繼續說:“奴才將春雨小妹的骨灰帶了回來。”

春雨立時轉頭,沖到他面前。她看他一眼,隨即眼也不錯盯著他手裏的骨灰壇。

幺平遞給她,春雨接過抱在懷裏,哭得眼淚鼻涕橫流。骨灰壇上沒寫名字,但她知道他不會騙自己。

“我還去了二妹那。你放心,我將二妹和她的幾個孩子托付給了同村的一戶人家,以後我會按時給那戶人家寄一筆銀子,想必他們不會苛待二妹。”

幺平沒有說怎麽拿到的小妹骨灰,也沒有說怎麽搞定的二妹丈夫,他自是有他的手段,且能保證後患無憂。

春雨單手抱著骨灰壇,又用另一只手抱起了幺平。幺平雖會武,但他很瘦,被春雨一把提起。

腳離地的感覺不好受,但他很喜歡被春雨這樣對待。

元有慧是為數不多幾個知道春雨不是姑娘的人,看到眼前這一幕,她大吃一驚。

“你你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元有慧指著春雨,又指被春雨抱著的幺平,“怎麽也找男人了?!”

花魁之所以知道春雨的問題,還是因為元良良知道春雨有問題後,想讓懂點女子病癥的花魁醫治下春雨,花魁這才知道的。而元有慧,純粹無聊,想趁春雨來紅時捉弄她,然後就發現春雨竟然不會來紅。

當時可把她氣壞了,她還羨慕,憑什麽這丫頭比她幸運,要不受這罪的是她該多好。她去找春雨茬,那丫頭還趾高氣揚故意氣她:“因為我不是姑娘呀。羨慕吧,可惜你羨慕不來。”

不是姑娘,那就是小子?!元有慧當下就想告訴家裏人,元良良屋裏住了個小子,好讓家裏人揍他們。

好在元良良來得快,和元有慧商量了半天,最後用十串糖葫蘆交換,才讓元有慧不將這事說出去。

再大一點,元有慧明白過來春雨這樣意味著什麽,她當然更不會胡說八道。但眼下看到春雨竟然找男人!這什麽男人竟然不嫌棄春雨呀!

“不許廢話。”元良良瞇著眼威嚇。

元有慧當即抿住唇。如今哪,她可得罪不起元二丫。不過等她去了京都城站穩腳跟。哼哼。她非得翻臉無情報仇雪恨不可!

陛下進屋時,熱鬧的屋子又寂靜如雪。

陛下眼神瞥過垂眉順眼的春雨,上前坐到元良良身旁。

元良良問:“二胖睡了?”

陛下:“睡了又醒了。奶娘抱著呢。”

元良良放下心來,想起來又誇陛下:“相公,你真是通情達理,我替春雨丫頭謝謝你。”

陛下聞聽此言心裏隱隱有些不爽:“謝就不必了。我只問你,要是我殺了這丫頭,良兒待如何?”

一屋子的人都嚇得冷汗直冒。

春雨兩腿打抖。

幺平當即跪下。

元良良瞪大眼,長長的指甲嵌著陛下的手臂。

陛下知道話說得過頭了,忙道:“開個玩笑。”

大家才呼出口氣。

元良良手指沒松開分毫:“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,相公以後還是不要開了。”

陛下忍著痛表示知道了。

元良良才松開他。

陛下揉著手腕上的掐痕,瞥了眼底下的丫頭,又問:“上次良兒可是說,為夫在你心中比誰都要重要,任何人都比不過。此話可真?”

元良良狐疑瞧陛下:“相公幹嘛突然問這個?”

陛下有些不耐煩:“你就回答是與不是?”

元良良:“我是說過。”

陛下一笑,再瞥眼底下的丫頭。目光一轉,手摸著右下腹,問幺平:“平兒,你記不記得有一回我這兒受傷,你在我床前說過什麽?”

幺平當然記得,但他沒想到當時睡著的陛下也記得,他好驚奇。

那次他和陛下一道追截山賊,陛下為了救他受傷,陛下看他自責就說一道出生入死的都是兄弟,他當時感動又激動,守了陛下一晚。

那晚上,他和睡著的陛下說了一宿的話。

幺平:“奴才說過很多。”

陛下微微一笑:“說出來。”

不知怎麽的,幺平有些羞澀,他頭埋到脖頸:“奴才說……公子是奴才的天,求公子好好的,奴才不能沒有公子。”

他瞧陛下,陛下示意他繼續。

“……奴才還說,這一生奴才眼裏心裏只有公子,一生只為公子活只為公子死。要是有來生,奴才也只願追隨公子!”說到後面,幺平腰挺直了,頭也擡起了,他一臉認真,泛著激動的酡紅瞅著陛下道,“公子,不論將來以後,奴才誓死效忠!”

陛下瞥了眼春雨,虛扶幺平,滿意點頭:“你的心我一直都明白,起了吧。”

元良良瞧眼渾身發抖的春雨丫頭,又更加狐疑瞧陛下。她很快反應過來眼下怎麽回事了。

她是真沒想到呀。她相公不止小胖二胖的醋吃,現在喪心病狂到吃春雨的醋。

話說,她和幺平在他心中呢?元良良覺得這個問題無需多問。

陛下得到滿意的答覆後就出去抱二胖了。

眼瞅著陛下出了門,春雨一把拉回即將跟著陛下踏出門去的幺平:“那我呢?”她兇神惡煞,又怕陛下聽到,只能小聲再小聲,拉著幺平的耳朵說話。

她剛才可不是嚇得發抖,而是氣的!!

幺平抱著手臂,縮著肩膀,被抵在門後。他試探性說:“你……你就當第二個不行嗎?”

春雨眼神痛心無比看向她姑娘,再看幺平,小聲且冷硬吐出兩字:“不行!”

幺平也看了眼貴妃,計上心頭問:“那我問你,在你心裏,夫人重要,還是我重要?”

春雨一時答不上來。然後她就受到了兩面夾擊。

元良良一步步走向她。她想逃,結果後面就是幺平。

春雨左右為難到直接抱頭蹲在了地上:“別逼我!”

元良良心疼她,蹲下摸摸她腦袋:“這第一重要和第二重要誰又能真正分得清楚,你家姑娘我就分不清楚,剛才還不是為了哄人高興嘛。”

幺平也陪她一塊兒蹲著,感激看了眼貴妃附和:“就是說,哪能分得清,壓根就分不清!”

門“歘”一下被推開,陛下眉目冷清站在門口,如同陌生人一般看著眼前幾人。

元良良是如何在夜深人靜時哄好她相公的,不想多回想。總之第二日一早出發時,陛下心情已然大好。

他們的馬車入京都城時已是十一月中旬,整整在路上走了二十日,距離二胖雙滿月只剩九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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